拍品名称：

章 钰、俞平伯、谢国桢、范景中 题跋批校，张兰思 写 《柳如是遗集》稿本册

图录号：

1163

年代：

1919年作

艺术家：

章 钰、俞平伯、谢国桢、范景中 张兰思

材质：

线装本 一册（约一百一十九页）

作品分类：

尺寸：

31.5×18cm（册）

起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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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公司：

西泠拍卖

拍卖会名称：

西 泠 印 社 二 〇 二 二 年 春 季 拍 卖 会

专场名称：

中外名人手迹暨小孤桐轩旧藏专场

拍卖时间：

2022年8月19日至8月21日（周五至周日）

备注：

声 明：

题跋：1. 《柳如是遗集》叙。有明末造，曾隶乐籍之翘秀如王修微、薛素素、李香君、卞玉京辈，类有零章断句为好事者艳称。柳如是则以归钱牧斋，后卒殉家难，其得名也尤着，相传有《戊寅集》《梅花集句》诸目，今皆亡佚。《湖上草》一卷、《尺牍》一卷，则为当时汪然明刊行，至今尚有印本。灵心慧舌，颇能以文字自见，不出捉刀人手，固可信也。常熟张君南祴，钰四十五年前同补博士弟子员老友也，桑海以后，益以乡邦掌故为己任，尝从赵氏旧山楼传录汪刻，复辑补诗词若干首，而附以康雍以来纪载文字，定名曰《柳如是遗集》，属为序之。嗟乎！一妇人集耳，南祴顾懃懃如此，殆有见夫负心反噬之徒接迹天下，不自胜其白日魑魅故人豺狼之叹，求一人以风厉之，独蘼芜君能舍身纾难，一白其不负所天之心。牧翁应死不死，其不死也，乃腾后来无穷之谤，君虽被迫，不必竟出于死，而卒出于死之一途。其死也，乃使百世之下无贤不肖皆重之怜之。用是举烟墨所遗，为之掇拾。文以人存，古有例在，固与流俗之怜才慕色者有间也。藉曰不然，则凡莲台会上人，何尝无鳞爪之见于说部，顾未有为南祴之为者，亦可见晚节末路之关系，如此夫亦可以识铅椠之旨矣。钱氏家难之作也，当时咸目遵王为主谋，读公约揭帖诸文，令人发指。及检遵王集寒食行注，则云乙卯一月八日藁葬公于山庄。牧翁殁甲辰，上距已十一年，初学有学诗亦皆遵王注之，是牧翁身后事皆遵王料理。其先何由脱罪，其后不至怙终，年记云遥，莫详颠末，似亦重编柳集所可类及。南祴家世虞椒，或能根据旧闻一为论定也。乙丑 式之 章式之辛亥以后文字 南陔张氏丁丑劫余物（白） 5. 王静庵先生题高欣木舍人得明季汪然所刊行柳如是尺牍三十一通并己卯湖上草,为题三绝句。羊公谢傅衣冠有，道广性峻风尘稀。纤郎名字吾能忆，合是扬州王草衣。（《尺牍》廿五云：承谕出处，备见剀切，道广性峻，所志各偏，久以此事推纤郎，行自愧也。纤郎疑即王修微，字修微，一号草衣道人，广陵人，后归许霞城给事。）华亭非无桑下恋，海虞初有蜡屐踪。汪伦老去风情在，出处商量最恼公。（《艹》中《赠陆处士诗》有“我是华亭旧时客”句，顾云美河东君。传云，君初适云间孝廉为妾，故有华亭旧客之句。又君初访半野堂在庚辰之冬，《尺牍》中第三十、第三十一皆及之。）幅巾道服自权奇，兄弟相呼竟不疑。莫怪女儿太唐突，蓟门朝士几须眉？（顾云美摹河东君初访半野堂，小象作男子服。此尺牍与汪然明者，皆自称曰弟。）南陔钞《湖上草》时，盖未归高欣木以前也，因补录王静庵先生题句于后。丙午（1966 年）新春得于海王邨，安阳谢国桢记。钤印：螭蟠布衣（白） 6. 刚主先生出视精钞秘籍，其中以《湖上草》与《尺牍》为完整，读之如在江南烟水间也。得霜根丈手写题校，尤可珍贵，亦坿籖校语数条，并希是正。癸丑（1973年）冬十月，俞平伯观后谨识。钤印：俞平伯印（朱） 7. 《柳如是遗集》为常熟张南裓所辑。南裓名继良，号兰思，又号双南懃生，光绪二十一年中进士。越二年梓行佚丛甲集，所收柳如是诗一卷，乃戋戋小册。此集则旁搜远绍，寻拾遗绪，钞撮加详遗事，中有数条向未之见，佳本也。用纸亦佳，色如白银，粲若嫩蕊，卷端小像数帧，流传香艳，雕红刻翠，为书增美。前有霜根老人序，黄裳先生从《四当斋集》中读之，以未见原书为憾。此册曾为谢刚主先生旧藏，今归周君建峰。癸巳秋，晤京师，命余缀跋纸尾，因录旧作《桃花下读河东君尺牍感赋五章》，用为补白。门前一片鸳湖水，写出柳花无定姿。小字珍珠十五纸，蘼芜砚冷是何时。木兰舟动欲何之，玉女低回寒柳词。况是西泠飘细雨，桃花不语坠愁思。玉钗初坠几黄昏，又别水边怀玉人。此去柳花如梦里，郑笺原是费精神。尺素不随香艹残，从来烟柳向云端。迎车因是红豆路，欲绝美人衍波笺。秋柳晚烟思华年，如锥十指是逃禅。捉刀真上船尾住，花气也难到虞山。甲午（2014年）五月竹醉日翌晨，范景中跋，周小英书。钤印：净琉璃室（白） 8.题河东君小像。生是哀江南，身如玲珑雪。惊风乱柳星，摩荡天穹裂。己亥（2019年）旾以嵌字格写此，周小英。钤印：周小英印（白） 鉴藏印：谢刚主读书记（朱） 　 单行本影印出版：1.《净琉璃室批校本丛刊：〈柳如是遗集〉》，范景中编，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20年。 出版：2.《绛云书卷美人图：关于柳如是》内页插图，黄裳著，中华书局，2013年。 3.《浮世的晚风：还原明清江南士林生活图景》P16，简雄著，古吴轩出版社，2015年。 4.《书魂寻踪：寻访藏书家之墓》P112-113，韦力著，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6年。 5.《风景与书》P272-275，范景中、李丹丹主编，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20年。 著录：6.《四当斋集 卷一》P19，章钰撰，民国二十六年（1937）铅印本。 7.《中国书店三十年所收善本书目》P202，中国书店编，中国书店出版社，1982年。 8.《绛云书卷美人图：关于柳如是》P48，黄裳著，中华书局，2013年。 9.《纸尾草》P12-13，范景中著，文物出版社，2019年。 10.《版本目录学研究 第十辑》P298，沈乃文主编，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 说明：谢国桢旧藏。俞平伯、章钰批校。章钰、张兰思、谢国桢、俞平伯、范景中、周小英题跋。 此为张兰思校编《柳如是遗集》稿本一册，含《湖上草》《尺牍》《诗词辑录》三卷，卷前有章钰序，卷后有张兰思题记三段，及谢国桢、俞平伯、范景中三家跋文。此稿流传有绪，著录频频，是张氏晚年索尽枯肠搜集柳如是佚文的集大成之作，亦是柳如是诗文研究的重要参考本，近于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影印出版。 此稿编校成帙时间约在1919年。其中卷一、二均从赵氏旧山楼藏汪然明刻本，成于民初，由张兰思精钞而成，误笔极少，毛笔摹画印面，亦求工致准确，当系对汪刻本的高度还原。卷三则以瞿氏铁琴铜剑楼邹序本及作者历年所集诗词重为厘订而成。 稿中有浮签十余处，含章钰所作六种，另俞平伯跋中亦谓“坿籖校语数条”。章注云“容伎，伎疑作技。钰”，“颜时进，时疑特，惟之推是否特进待查。钰”等。卷三天头有张兰思批校五处，云“过云疑当作过雨。陔记”，“杨柳疑作愁柳。陔记”，“总疑作纵，知疑作言。陔记”，“此书为康熙间娄县姚宏绪撰”等。 张兰思系出常熟，与柳如是所归钱氏地望相近。辛亥后，张益以乡邦掌故为己任，对钱柳事迹自然熟稔非常。据载，张氏少时常随伯父子琴往常熟东郊的铁琴铜剑楼钞校书籍，光绪三十三年（1907）即以钞录整理而成的乡梓先贤著作汇为《佚丛甲集》刊行。书中，《牧斋集外诗》后，即附有其从铁琴铜剑楼钞来的《柳如是诗》一卷。然而，《佚丛甲集》刊后不久，张又发现了柳氏佚诗。据《徐兆玮日记》，1907年9月20日，张氏来函云“《柳诗》业已订齐，深悔率尔。……悔不于《柳集》后别为补遗，岂不大佳？今无及矣！”自此，张氏又埋头于故纸堆中，爬罗剔抉，寻觅与柳隐佚文。直至乙卯、丙辰（约1915至1916年）间，常熟城北赵氏旧山楼藏书散出，张才得见汪刻明末《湖上草》与《尺牍》本，然彼时价昂，无力购之，只得过录一本，是为该稿之底本。 此稿卷后有张氏自作跋文三段，其一作于1934年，且稿本中夹附张氏钞邑人庞甸材1935年题记文稿二页，结合张《佚丛甲集》付刻时间，可知此稿搜集编校所耗光阴应在卅年上下，实为张氏经年孤诣之作。又，目录中有小字添补“章钰序”“黄嵋黄树苓黄树椿题顾苓河东君像传后”“陈文述重修河东君墓记”“赋范司马嘉莲作”四条目，后三者相应篇章笔迹及用纸与整册钞校式样明显二致，当系编册后补入。可见张氏在稿本完竣后仍着意征采河东佚作，以备后来充盈编帙，亦足见张氏对此稿用心之精勤。而此稿在张氏生时未见刻行，或即与其积年搜集而不愿重蹈《佚丛甲集》之覆辙、轻易付梓有关。 具体包括序文、目录、画像及像赞、传记、正文、跋尾等部分。其中，张存（兰思子）摹柳如是像三种作于1919年，像后均附张兰思赞。卷一《湖上草》录柳诗35首，卷二《尺牍》含清季女学者林雪小引并柳尺牍三十一通，卷三《诗词辑录》包括邹斯漪小引、武陵渔人跋及柳诗约42首、词7首。传记具体包括顾苓《河东君传》、黄嵋黄树苓黄树椿《题顾苓〈河东君传〉像传后》、白牛道者《书顾苓〈河东君传〉像传后》、苇江氏《题顾苓〈河东君传〉像传后》、严熊《柳是小传》、钮琇《记河东君》、徐芳《柳夫人小传》、沈虬《河东君记》、陈文述《重修河东君墓记》、查揆《河东君墓铭》、孙原湘《书陈云伯大令河东君墓碑后》、言朝标《书红豆图像后》等。 稿册用包背装，稿纸版心印有“南祴草堂钞藏”字样，朱丝栏笺间隔双层衬纸。目录及每卷首均有“南祴居士校编”或“南祴居士辑补”字样及“兰思珍秘”“南陔居士”“南陔手写”“双南元赏”“虞山张氏兰思”“旧史氏张兰思章”“双南一字南陔”“南陔艹堂掌书画史”“南陔掌书画史颜荔秋”“张颜荔秋”等诸多张氏钤印。 柳如是身后三百年来，大小文士为之吟咏撰赋者无数，其中不乏王国维、陈寅恪等史家巨公。陈寅恪以晚年失明膑足之身，“听读”诸史，细心排比，反复推求，写成八十万言巨著《柳如是别传》，对柳名节给予高度评价，谓“披寻钱柳之篇什于残阙毁禁之余，往往窥见其孤怀遗恨，有可以令人感泣不能自已者焉”。而在陈氏《柳如是别传》问世以前，收集整理柳如是文献成就最高者，当属常熟张兰思、徐兆玮二人。其中张重在柳如是诗文，徐则专以柳如是事迹。 柳如是生平著作丰硕，传世钞刻本却颇为罕见。《湖上草》一卷，初由汪然明刻于崇祯十二年（1639），是书为手写上版，收有诗三十五首。道光初徐康德该书原刻本，后经高时显、林云凤、车秋舲、贝简香、潘椒坡、徐子晋等递藏，今藏浙江图书馆。 学者黄裳撰文称曾购得一旧钞本，是嘉业堂故物，为管庭芬手辑。此外，张宗祥传钞《湖上草》一册，亦藏浙江图书馆。《尺牍》三十一札，由汪刻于崇祯十三年（1640），前有明末清初才女林雪序，刻本（与《湖上草》合刻）今藏浙江图书馆。学者范景中曾谓：“柳如是《尺牍》的刊刻，则缘于保存西湖一段佳话，因之孤迥特出，成为文献，大概也是世界文明史上出版的第一部在世女性书信专集，固在尺牍史上占有显重地位。” 附六合套一具、张兰思钞庞甸材文稿二页。 作者简介：张兰思（1871～？），原名继良，字南陔，又字南祴，号兰思、双南、祴生、隐南。江苏常熟人，张子琴侄。光绪二十一年（1895）进士，曾任刑部主事、山西河津县知事。入民国任江苏省公署秘书、河南督理军务署顾问。著有《南陔词草》，辑有丛书《佚丛甲集》等。 题跋者简介： 1. 章钰（1864～1937），字式之、梦坚、坚梦、坚孟、茗理，号蛰存、晦翁、霜根老人等，室名四当斋。江苏苏州人。近代藏书家、校勘学家。光绪二十九年进士。曾任外务部主事、京师图书馆编修等。民国后弃官，旅居京沽，以校书、著述为事。1914年受聘为清史馆纂修。 2. 俞平伯（1900～1990），乳名僧宝，名铭衡，字平伯，号古槐居士，浙江德清人。俞曲园曾孙，俞阶青之子。著名作家、文学家、诗人。历任上海大学、燕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教授。1952年起任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等。 3. 谢国桢（1901～1982），字刚主，河南安阳人。入清华学校研究院（国学门），师梁启超、王国维等学习和研究。后曾于国立北平图书馆、国立中央大学等地执教。解放后相继在南开大学和中国科学院社会科学部历史研究所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为中国现代著名历史学家，对明清史学的研究贡献尤巨。 4. 范景中（1951～ ），生于天津。先后任《美术译丛》和《新美术》主编，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图书馆馆长、出版社总编等职。现为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从事美术史、美术史学史、中西美术交流史等人文学科的研究工作，致力于把美术史的研究与人文科学研究相结合，成果丰硕。 5. 周小英（1958～ ），生于浙江杭州。1982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获学士学位。1994年至今任职于中国美术学院副教授。相关出版物有《竹笑轩吟草》《柳如是事辑》等，并长期致力于把题跋批校变为艺术的尝试和探索。